纤长浓密的睫毛随不宁的心绪微微颤动着,竟令他的神情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脆弱。
他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抚上自己的心口,缓缓握紧,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细密烧红的针一点点扎的千疮百孔,又仿佛被铁蒺藜裹住收紧,刺的血肉模糊,已看不出那一团肉的本来形状。
啊,我已这样难过了,它竟然还是在跳动的。
花满楼,你呢,你也和我在忍受一样的痛楚吗?
……
花满楼在弹琴。
琴是曾让顾无忧抱过的玉竹秋光,曲是曾给顾无忧弹过的阳春。
只是听的人已经换了。
楚留香坐在花满楼对面,他的面前摆着几坛五十年的女儿红,原本这样的好酒放在他面前,楚留香是一定要开怀畅饮,喝个酩酊大醉的,可是现在不要说醉,他就连碰也没心思碰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