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笈的面色终于变了变。
“我以为元初喜好清谈不屑俗务,不想竟也精于这些算计之事。”他说。
公子道:“我既为朝官,社稷有难,自不可坐视。”
陆笈道:“秦王当前未发一兵一卒,元初何以笃定,将来得胜的必是秦王?”
公子淡淡一笑,拿起茶杯轻抿一口,颇有清谈时的高深之态。
“天生万物,道法自然。”他说,“我等存于世间,如水中行舟,顺而为之,方为大善。”
陆笈愣了愣,未几,忽而将目光瞥向我。
我心底一阵得意,微微低头,作谨慎之态。
“既然如此,”少顷,陆笈又道,“秦王得了天道,想来无扬州相助也无妨,元初又为何要来求结盟。”
公子道:“自是为苍生所想。有扬州钱粮资助,战事可早日平定,百姓亦可少受兵祸荼毒之苦,无论于中原还是扬州,皆为大善。”
陆笈沉吟,没有说话。
但我知道他的心意已是已是明了。方才他与公子来往许多回合,哪里是在说陈王,简直是在替陆氏讨价还价。
“我有一事不明。”这时,他旁边的虞衍突然开口。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