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诗后的日期,却是五年前他与顾恒子一同参与的会试。这分明暗示着当年那场会试,与画中所绘事件一样,有人做了弊!
严韬原本木然的脸色瞬间充满愧疚和懊悔,内心甚至无比羞耻。他僵持的面部有些颤抖,似岩石渐渐皲裂破碎。他过往的半生,自诩光明磊落,为人正直仗义,为官清廉勤勉,可五年前的会试,是他此生无法抹灭的痛悔。他本以为这事谁也不会知道,将永远烂在他心里,永远如刺一样扎在心头,却不知还会有人当场揭开的一天。他此时就像刀俎上的鱼,被人剥光了鳞甲,浑身血淋淋地任人宰割嘲讽。
顾恒子鄙夷讥讽地看着他,讥诮地问:“你举荐我来做河安县丞,到底是为了羞辱我,还是可怜我同情我?严韬,你毁了我的一切,欺骗我这么多年,竟妄想我屈居于你之下,任由你使唤摆布?”
严韬张了张唇,却发现唇颤抖得厉害。他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言语都如此惨淡,甚至未说出的话语,都化作利剑似的,一刀刀宰割在心头。他曾经做错了事,痴心妄想地想用自己的方式来弥补,可事到如今他才知道,过错就是过错,它如无底洞,比海深比天高,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
满堂的人安静无声,一道道目光直直落在严韬身上。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