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便道:“极是颇具才学,为何在蒙州驻军中不显其能?”
“因他寒门出身,并无倚靠。”
裴婠一言,却惹得萧惕轻笑,“你可知蒙州主帅是谁?”
裴婠蹙眉,犹豫一瞬道,“似是石老将军?”
萧惕点头,“石老将军驻守蒙州多年,算是将中直臣,便是陛下,都对其十分看重,石老将军治下,虽不比侯爷令行禁止军法严明,却也极厌门阀世家以出身论人,在他麾下,五品以上寒门将领不胜枚举,而这李沐,怀才未遇,实在可疑。”
裴婠多日来令石竹监视李沐,然而李沐人在京中,自然百般谨慎,竟无一错漏,裴婠心如烈火烹油般焦灼,却不曾想到萧惕做了她的及时雨。
“三叔这般言语,我也觉出疑窦来,此人莫非是故意掩才不露,以蒙州军为跳板,长宁军才是他的目的?父亲惜才之心众人皆知,再加上他自蒙州军出,便更对其放心了两分,这才有后来渐受倚重平步青云。”
裴婠转眸看向对面酒肆,只见李沐身子前倾,正同对面那人交谈,纵然酒肆中无人,他仍然是一副压声密语之相,只是离得太远,裴婠实在不知他在说什么,而坐在他对面的那人,因背对着,更是辨不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