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是什么,空荡荡的,好像是锈住了的轴承,半分都难以转动。
阿笙回来了,他不再咳嗽了,转成了耳鸣,细小的嗡声一直在响,好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在某些时刻,会骤然增大,让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甫怀之意识到自己病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治,也不太想治,甚至觉得这样病着才有道理,他活该过的不舒服。他白捡了十年的好光阴,而阿笙这十年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她那样怕挨打,怕挨饿,还有怕人,她到底都经过什么?
甫怀之根本不敢往下细想。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头一下很轻,第二下重了起来,第三下又轻了下去,敲门的人似乎有些犹疑。
甫怀之指尖在眉心点了点,“请进。”
云婉踏着夜色走入书房内。
她穿了一身桃粉的夏裙,没有批披风,在这个时节有些过于单薄不合时宜,但她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反倒让这种不合时宜变得合时宜起来。
少女脸上有些红,与桃粉的裙相映衬,衬得清丽的五官多了几分艳,恍若是一枝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桃花。
她步子很小地靠近甫怀之的书桌,将胳膊上挂着的食盒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