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陶奉御辞出,沈宜秋以为太子总算能老老实实躺下休息一会儿,谁知他仍旧不消停,吩咐小黄门道:“你去趟太极宫,将待批的奏疏取来。”
沈宜秋屏退了宫人,劝道:“才失了血,你好歹躺半日。”
尉迟越云淡风轻道:“我素日习武,体魄强健,几滴血算什么。”
脸都白成了纸还在逞强,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怕是重活一百世都改不掉。
沈宜秋没好气地道:“莫非半碗还嫌少?”
太子道:“连陶奉御都说那方子有些门道,可见这胡僧是有真本事的,不如叫他替你诊一诊……”
沈宜秋好容易恢复的一点血色又叫他吓没了:“谁要他诊,你是怕血流不干么?”
尉迟越闲闲地靠在床头望着她,眉眼间有几分轻佻:“若是能早点……再流个半碗一碗也无妨。”
沈宜秋知道他又在说浑话,便即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过了会儿,小黄门煎好了补血的汤药端过来:“奴伺候殿下服药?”
尉迟越瞪了这没眼色的黄门一眼,小黄门吓得一缩脖子。
沈宜秋看在眼里只觉好笑,顺手接过药碗和汤匙,尝了一口,将药碗递过去:“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