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滩泥,便即温声道:“好了,叙过亲便是一家人,朕看太子妃也不是量狭之人,不会同你计较的。”
郭贤妃也安慰道:“陛下说的是,阿蕙这孩子就是心实,也太过小心了些。”
何婉蕙低垂螓首,行个礼道:“阿蕙不懂事,叫陛下、娘娘担忧了。”
当下将此事揭过不提。
沈宜秋这才命宫人呈上礼单,向郭贤妃贺寿。
郭贤妃虽然暗地里与太子妃势同水火,但在她手上吃过一次大亏,又当着皇帝和太子的面,不敢寻衅,只是微微撇了撇,淡淡道一声“有心”,便将礼单收了。
众人寒暄了一会儿,皇帝便命人摆宴。
片刻后,有八个黄门抬了一张足有十尺见方的黑檀大方几案来。
皇帝笑道:“今日家宴,都是至亲,朕一时兴起,叫人打了这张大案,便效贫家小户,团团围坐,同案而食,岂不亲近?”
郭贤妃十分捧场,拊掌道:“陛下奇思妙想,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皇帝便即揽着郭贤妃的肩头,延她入座,捏腔拿调地道:“娘子请入座。”
沈宜秋脸色冷下来,后宫中能称娘子的只有一人,眼下在蓬莱宫甘露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