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秋当然知道,太子便是再怎么料事如神,也不可能猜到其中混着她母亲的手迹,但他虽是无心,她却受了恩惠,不可不承他的情。
“即便如此,妾还是要谢谢殿下。”她道。
尉迟越又觉不对,既然沈夫人擅画,又怎么会没有手迹留下,沈宜秋似乎能看见他心中所想,便即解释道:“家严家慈过身后,妾随家人从灵州回长安,家慈的画作在途中佚失了。”
尉迟越愕然:“怎会佚失?孤着人沿途去寻访……”
话音未落,他已经明白过来,佚失是假,多半是被沈家人毁弃了。
沈宜秋果然道:“多谢殿下好意,不过时隔多年,再去找也是徒劳。”
上辈子祖母病入膏肓,她去探望,终于忍不住将压在心头多年的问题问出口。
沈老夫人终于承认,那些画多年前已叫她烧了。
尉迟越将她抱得更紧,想说点什么安慰她,话却堵在喉咙口。
沈宜秋反而道:“多亏殿下,如今妾随时都能看见阿娘的画作,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越是如此,尉迟越心里越是酸涩,抚了抚她的发丝道:“你还想要什么?孤都替你寻来。”
沈宜秋道:“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