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然后拿起丝绵如法炮制,这里蹭蹭,那里抹抹。
搁下笔一端详,尉迟越不禁默然,这回倒是另一边太低太细了。
他一不做二不休,又添添画画,如是反复五六回,总算将两条眉毛捣鼓得差不多,这才撂下笔,暗暗长出一口气,放开沈宜秋的下颌:“好了。”
沈宜秋方才只觉他在自己脸上涂抹了半日,料想着也不会美观到哪里,但是揽镜一照,还是差点手一抖把镜子摔了。
镜中的她面目全非,额头上仿佛挺着两只大蛾子,饶是她打定了主意要奉承太子的手艺,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句夸赞之语。
尉迟越蹭蹭鼻梁,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子妃天生丽质,寻常眉妆略显乏味,孤便戏为拟古,不知太子妃可喜欢?”
沈宜秋只得道:“殿下独出心裁,妾感激不尽。”
尉迟越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便即让宫人替她梳发更衣。
沈宜秋放下镜子,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一时,收拾停当,太子和太子妃夫妇相携移步后园。
园中秋花开得正好,夹岸的桂花金粟满枝,树下兰草、蜀葵丛生,各色菊花吐蕊争艳,放眼望去,便如一匹绚烂的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