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里。赵熙一把把人捞回来。
顾铭则被扯了一下,醒过来。看清眼前的人,一下子全清醒。
他尴尬地坐起来,用手敛了敛被子,坐正。
在这种情况下,闯到人家卧室来,赵熙也没立场生气。她长叹了一声,“铭则……”
这一句何其生涩,两人都震了一下。
赵熙却是感叹,当初被他抱着出了宫,就该叫他铭则的,不该叫他大哥哥。那么稚嫩的妻主,那么软糯的小女娃,顾铭则那么大的少年,早已经亲历过权利倾轧,宫闱黑暗,在她依恋地偎在他怀里吃冰糖葫芦时,顾铭则心中的失望和绝望,该有多么深刻。
可当时她毕竟才几岁大,不过是一个奶娃娃,又要她能怎么样呢?
只能说是时间与他俩开了个玩笑。
赵熙又是长长叹息。
女帝的悲伤和遗憾,如此明显,顾铭则怎能没有感应。他抬眸,看着她。昔日那个软糯糯的小女孩,再不是窝在他怀里叫哥哥,吃着糖葫芦的小娃娃了。他掩住眼中的晶莹,缓缓开口,“铭则祖籍京城,虽然在国学读过书,却一生未事科举……”
赵熙未料他会主动与她谈心,惊诧地看着他。顾铭则白皙的面庞,侧脸的线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