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譬如在发红包的时候,满头雾水的问阿青:“小谢和阿嫣,不是两个红包吗?为什么要准备三个?”
但是我们好像都还抱着一点熹微的期望:哪怕没有了外公这根顶梁柱撑着这个家,可是我们家里还有阿青,只要阿青还在,我们就还是一个圆圆满满完完整整的家。
阿青或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从始至终,从外公得病到新的病找上门,她一直都扮演着一个平静的“安慰者”和“照顾者”的角色,她从来不对我们表现出任何过分的、难受的状态,很少哭,更多的时候倒是笑容满面的,跟我们说:“哎呀,老年痴呆不恐怖的,你看你们外公,变成小孩子也很可爱,是不是?”
她的笑容还是那么平淡又温和,好像在她眼里,无论外公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放在心上似的。
——“你们外公一辈子过得太辛苦了,老的时候能重新做一回小孩子,多好呀。我会照顾他,那你们呢,就都不准哭,不准把他吓到了,知不知道?”
阿青说得温柔,也总能说到做到。
我还记得,离开上海前的最后一个冬天,我们围坐在暖洋洋的客厅里,听着阿青给我们讲起她年轻时候和外公的故事,后来说到大舅小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