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太太你道谢,可惜这么些年,您也没回来,一直也就没机会说。”
卓青在阳台的藤椅上落座,视线遥遥看向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男人背影颀长。
“其实也没什么道谢的,以前我在这住,小脾气很多,麻烦你的事也很多——”
她那一声悄然长叹不过行至半路。
宋嫂轻轻帮她按捏着手臂的动作忽而一顿。
却是压低声音,轻声对她说:“其实太太,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说来也怪,好像人年纪一大了,总爱说对不起,那么多年总说不出口的道歉,一旦蒙上了“成熟”“成长”和“想开”的罩子,反倒能够顺理成章的说出口。
多少年轻时候死活想不通透的事,总纠结着的情仇与怨怼,在年纪渐长的岁月波折之中,也多半不过流于一句——
“如果那时候我更沉得住气就好了。”
“如果那时候我能够想开,及时止损,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那时候她对我也不坏啊,我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世上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
只有聪明的人们创造出“对不起”,一句“对不起”,是冰山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