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后来回想起这一晚,深知自己是被那短暂温情误了节奏,才闹得这样马失前蹄。
毕竟,纪司予愿意赶回来看她、记得三周年纪念日、维护她、为她亲手烤制茶饼,她理所当然便认为一切会好像当初那样,什么都无需改变。
充其量不过是纪司予这次用了稍微长一点的时间来痊愈伤口罢了,又不是没有划过更深的。
她笃定的近乎残酷,最后失眠到天明。
翻来覆去,因为总也忘不掉他抽身而去时冷寂的脸。
“司予……?!”
甚至大半夜的,听见房间里突兀一声脆响,便猛然坐起,全无平日的优雅自持。
四处找了一圈,结果发现只是没有关严的窗户被风吹动,轻磕窗框的动静而已。
彼时是凌晨三点,万籁俱寂的时候。
卓青赤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盯着那扇放纵狂风的窗口,明明被蒙在黑黝黝的阴影中,却仿佛一面镜子,让她在暌违多年后,第一次开始直面这个站在黑暗里的自己。
病态的,偏执的,倨傲的,狼子野心、苦苦谋求算计的——
眼前场景一变,她莫名其妙地,竟回忆起当年她嫁进纪家时的张灯结彩,城中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