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贺,出席婚宴的名流如织,堪称空前盛景。
而身着中式喜服、一身红嫁衣的她,掩在凤冠底下的脸堆满粲然笑意,不拜父母,只规规矩矩地靠在纪司予身边,给纪老太太敬了三杯茶。
老太太轻轻握着她的手,满面慈爱的笑容中,眼神比冰还要冷。
这昔日出身于名门大家、十足十的海派闺秀对她说:“新媳妇,以色侍人啊,色衰而爱驰,但只要能力保美貌,在我们这样的人家,爱惜脸面的,总能有个妥当齐全的下场,”老太太攥紧她的手,塞过一个红包,“但虚情假意、偷龙转凤,一旦丢了人心,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那时太年轻,能走到嫁入纪家那一步,只觉得万事万物都顺心顺己,即便是听出来了老人的三分警告,也没真真正正往心里去。
只是接过红包,恭敬地将最后一杯新媳妇茶举过头顶。
所谓成竹在胸的得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太太便也笑,接过茶轻抿一口,放下,将卓青和纪司予的手齐齐握住,将两人的手叠在一处。
说的是:“我祝你们白头到老,相敬如宾。”
时至今日,当年的恣意粉碎已久,这时再回想,卓青已经记不起、更猜不到,那双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