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斋在桌下悄悄扯了扯袖子。
“许兄说的不错。”顾琢斋温和地接过话,脸上的表情和风细雨,似是没听懂许乐安的挖苦和恶意。
“君子自然是该谨言慎行,可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程兄以义为重,光明磊落,实不该承受无端的揣测。更何况世事变幻如浮云,谁知道日后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顾琢斋说得不急不缓,却是在毫不留情地痛斥许乐安是一蝇营狗苟的无耻小人。
许乐安气得脸色铁青,他坐直身体,看着顾琢斋,阴恻恻道:“小弟愚昧,还请茂之直言。”
他就不信顾琢斋敢直接冒犯他!
顾琢斋从容瞧他一眼,四两拨千斤地将话挑回去,“我相信以慕山的聪慧,早已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书中的浅显道理,你我写过念过千百遍,早已刻在心间,何须直言?”
许乐安又被顾琢斋奚落了一番,脸色更是难看,可是现在是在延府,他只能憋着一腔怒火,不能发作。
程安亭在一旁瞧着许乐安气急败坏却又无言以对的样子,畅快得几乎快要笑出声。
“老爷,都弄好了。”
福伯将画匣中写有名字的纸片全部贴在画上,擦着额上的汗向延珣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