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与夏途作别的,秦鹿没想到还会再遇见对方,再遇时,双方分别已有七日了。
秦鹿早就离了南都城,因为马车走得也不算太快,加上他们天亮才行,天暗了便要歇下,所以停停走走好几日,才只是走了距离洛川的一半路也不到。
定在粮县没动,是因为这里下了大雨,轰隆雷鸣一整夜,于子夜之后就开始落雨,哗啦啦的大雨如倾盆而淋,别说是马车,就是行人也不好走。
这处环山,客栈掌柜的也是建议他们暂时别离开,山间道路泥泞不说,上一回这么大的雨,还有道路坍塌了,山体滑坡,致死了许多人,眼看着大雨连下了三日,秦鹿在粮县逗留了许长时间,雨也没有减少的意思。
处暑天,便是下雨也依旧闷热。
未时雨水减少了一些,但粮县的道路上到处都是水流,能没过人的脚踝,这处似乎早就习惯了雨水,故而门槛砌得都很高,那水流就在门槛边上哗啦啦流淌,粮县外的一条小河都漫了出来,比平日涨高了许多。
梁妄坐在二楼的窗台边,一手撑着眉尾,一手正在纸上涂墨,水墨只有简单的两色,墨色与绿,他大笔一挥画了一幅多处留白的烟雨山水,与窗外滂泼大雨不太相符。
秦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