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樊应德道说也快了,最多再过一刻便要起来看折子。
夏云姒就端起桌上的琉璃小碗,蹑手蹑脚地摸到床边。
琉璃小碗里盛着碎冰,碎冰里镇着葡萄。她坐到榻边,仔仔细细地将薄皮剥净,遂送到他嘴边。
轻轻一碰,凉意在唇上绽开。贺玄时蹙了下眉,转而品到些许清甜。他眼皮微抬,她的笑靥就映入眼帘,令他一下子清醒了。
他含着笑张口将她拈着的葡萄吃掉,翻了个身,伸手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胆子越来越大,看朕睡着也敢来捣乱。”
话是责备,却全然不是责备的语气。夏云姒侧倚进他怀中,笑容温柔:“臣妾问了樊公公,樊公公说皇上快起了,臣妾才敢来的!”
他在她额上轻轻一啜:“可是有事?”
“没事。”她摇摇头,口吻越发温软,“臣妾自己在玉竹轩待得没趣儿,就寻过来了。”
这是她近来常会有的说辞——有时是说“自己待着没趣儿”,有时又是有些鸡毛蒜皮的小趣事急急拿来与他分享。
这样的做法,自是为从细枝末节处让他觉得她时时想着他,爱意无限,柔情似水。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应是甜蜜得很,她应该也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