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为天下公仆?”
万斯同的手微微一抖,砚台中的墨汁顿时溅了出来。恩师的突然惊人之语,让他内心颤动不已。
“不错!”
说起自己这熬夜写就的《原君》说,黄宗羲很是自得,看着书稿如看自己孩子般,目光满是柔和之情。
“君主本就当是天下公仆,为天下谋利。然千年以来,历世君主却总以天下利于己,害于人,使得天下之人不敢自私,不敢自利,以我大之大私为天下之大公。这不妥,完全不妥。”
听着老师的畅谈,万斯同面色却极其古怪,因为恩师的这原君说,怎么听着倒是和顾炎武的那篇《留都议国公揭》中提出的“虚君”十分相像的。不同的是,恩师没有直接提出虚君而矣。但这君主乃是天下公仆一说,传出去恐怕影响不比顾炎武的虚君低。毕竟华夏千年以来,还从未有人敢提出过君主只是人民公仆一说的。便是亚圣孟子也仅仅是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一说,恩师现在却说皇帝只是百姓的奴役仆人,这实在是有些耸人听闻了。
就在他困惑之时,耳畔传来老师的掷地有声辞:“依我之见,这视天下为莫大之产业,传之子孙,受享无穷的君主,非为好君主。季野,家天下已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