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于是作罢,歪头冲江怜道:“把他带下去治伤。”
扶风和江怜应下,又忙不迭地在赌坊里搜罗出一间干净的厢房,以供文旌敷药更衣。
任遥在文旌冰冷如霜的视线注视下,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涂了伤药,又扯过绷带一圈一圈绑严实,然后给他把半褪了的深衣拉上。
而后,抬起头看向文旌。
文旌眸中沉静如冰山,盯着她,问:“你为什么要跟阿史那因一起来这里?”
任遥低了头,本该是犹豫的,可方才刚回忆了一遍往事,伤慨至深,软弱至深,只觉没有力气再去遮遮掩掩,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坚不可摧的封层随着文旌的这一伤而轰然坍塌,她轻呼了一口气,坦诚道:“来见刚才被你刺伤的那个人。”
文旌拧眉:“他是谁?”
任遥舔了舔发干的下唇,默然片刻,道:“霍都……叔叔。”
文旌额间皱起的纹络更深,他在脑中竭力回想了一番曾经那个英朗飞扬的草原少年,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刚才那个阴郁中年人重叠。
但他很快便把这些抛诸脑后,冷声道:“阿遥,你要出城可以,先跟我说一声,这很难吗?”
任遥低下了头,缄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