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的是戏演久了,会当真的。
李恒会笑会怒会伤会痛,也会真心实意地叫她皎皎。他越是爱护她,越是拿当她一个人,她的心便越痛苦。只因和这世界的联系越深,便越不能将他们只当书中角色去看待,反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是人,难免就牵扯两地的差异。即使顾皎懂战争的残酷,可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弄出来的枪炮收割大片生命;她也知晓乱世人命不如狗,但到底也忍不下有人在自己面前为奴为婢,拿命不当命。
许星说得没错,顾皎是心病。她自己知,魏先生知,李恒更知。
顾皎将头严严实实地盖起来,眼睛闭得死紧,可眼泪却不听话地落下来。心里涌动着不知什么,既是悲哀,也是某种柔情,只有借着眼泪才能释放出来。她纵然能将后世某些容易实现的技术搬过来,改善许多人的生活,却无法立刻散播自己的思想,踏平几千年的文化鸿沟。
这种无奈,比挣扎着活命更要沉重些。
顾皎迷迷糊糊睡着了,好久没来的噩梦也来了。她胸中燃着一团火,十分想要找个人问一声为什么。为什么是她来此处?又为什么是她要换了顾皎的命运?她来,是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还是一群人?可这一群人改了,那这个天下呢?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