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过得好年, 每日早起去役所练兵外, 诸般军务交给偏将, 政务甩锅许星,余下的时间便和顾皎厮混。
顾皎有许多庄务, 或是修路,或是建码头,或者要考虑育苗, 活脱脱比他更忙些。
因宽爷开春后要搬下山来,小庄外得为他老人家新建一个可供居住和研究的庄子。她召人算银钱, 划田亩,又要安排诸般琐碎的细务。
李恒便坐在一边,或写几笔字,或者看些杂书, 若是累了, 便盯着她看。她是做惯了事, 从不嫌累,反而两眼灼灼冒光。可见,她在那处也是和男子共事惯了的,且她无此间女子害羞或者怯人的习惯, 也从来不觉有甚事是女子不能做的。好些时候,她独断地下了决定,管事们还扭捏着看他, 似要获得他的首肯。她不知是真未察觉还是习惯了, 从未意识到一般。
他想起小时候, 娘也爱做事,总抱着他去庄子里。或者和宽爷下田,或者去工匠房跟人摆弄机关,或者去铁匠铺子里定制一些说不出是甚的东西。她也对女子身份恍然无所惧,要做甚便做了,几乎不太征求父亲的意见。父亲是内敛惯了,也不太干预她。
然现在想来,她们的来处,对女子的束缚极少。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