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雪时霍然变色,厉声道:“赵椟,你简直蛇蝎为心!”
赵椟微笑道:“太傅,你且猜猜,我切尽他十根指头,要费多少功夫?”
“你说……这是谁的指头?!”
“朕听说,剖腹取子时,尚且要切断母子间的脐带,朕不过切胞弟一根手指罢了,太傅何必勃然大怒?”赵椟道,一面作势又去摸索自己的衣袖,“喏,我这儿有的是!”
解雪时几乎心神巨震,想也不想地一掌拍开他手腕——谁知入手的却并非柔软的皮肤,而是一圈细密的铁蒺藜!
他虽气力不济,却依旧掌心一麻,被刺出了一行细细的血点。一股麻意如跗骨之蛆般,瞬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赵椟一手揽住他滑落的身体,一面将铜扳指一拨,那一圈小刺立时缩回机括之中。
“太傅,”他缓缓道,“你又是关心则乱!”
第69章
四更天,禁门之外,待漏院中。
天子年少气盛,甫一掌权,便将朝参的时辰提前到了四更。
因而这个时辰,待漏院前已有幢幢人影,马首前各悬白纸糊灯笼一枚,天寒月薄之下,唯有这些灯笼在朔风里扑簌簌摇晃,照见的皆是些年轻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