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间萦绕着点恹恹的病气,疲态毕露,一手抵着额角,显然连半伏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人目光一对,赵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丸冷浸浸的黑水银,倒映出一张恶鬼似的脸,额角青筋暴跳,皮肤透着病态的潮红。他的心脏猛地挛缩了一下,竟然在这平静的视线中,感到一瞬间的自惭形秽。
他听到解雪时低而冷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椟儿,仇不是这么报的。”
赵椟猛地抬起头来。
“我的老师从前常说,书足记姓名,剑可酬恩仇,可惜我是为书所困,我的学生亦是为仇所累。”他缓缓道,“我自问并非良师,你心中有仇怨,若要以剑杀我,我绝无二话,只是我从没教过你,百般折辱自己的——”
赵椟双眉一轩,冷冷道:“谁说我要报仇?”
他满怀愤慨,兼有一丝不明所以的怅然,竟然一把握住了解雪时的手腕,强行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那手腕竟然是滚烫的。
解雪时本是勉力支着身体,如今被他用蛮力一扯,顿时如抽了骨头的蛇一般,闷哼一声,迎面栽倒在他怀里。湿透的黑发顿时如满把绸缎般,纷纷没入了他的襟口中。
那种强自压抑的冷颤,在肌肤相贴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