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
他只是一条缩在赵株皮囊底下的可怜虫罢了。
甚至于他手中这把龙鳞刀,也是从解雪时处骗来的!
他想起来了。解雪时的生辰贺礼,从来都被赵株所独占。
十三岁生辰那年,赵株得到了一匹汗血宝马。而他却被剑鞘抽得两腮青肿,嘴里腥腥咸咸的都是血水。
因为他杀了赵株的马。
他把马厩里的木栏凿空了,埋了一把匕首,刀尖朝上。赵株欢欢喜喜牵着小马出厩的时候,匕首陡然弹出,噗嗤一声切入马腹,割溅出来一地黑黑红红的内脏。
解雪时盛怒之下,第一次对他动了重手。他啐出一口血水,掩面大笑起来:“太傅,你不给我的,我自己来拿!”
这句话如魔障一般,在他耳孔里时时暴跳,他越是深陷疯魔之中,看得就越是清楚。他所求的,并不是从赵株牙缝里漏出来的一星半点施舍,也绝非解雪时偶尔的余光所及,他所求的,自始至终,都只是——
事到如今,他已涤荡一切,谁都不能阻止他!
“椟儿,”解雪时伏榻咳嗽良久,突然低声道,“你过来。”
赵椟手腕一抖,竟然顿住了。
解雪时面色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