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少气盛,适才鹿血进补过度,竟是鼻出血了。
赵株心虚,当即胡乱翻了条汗巾子,捂住口鼻,一面又急匆匆地回头去看屏风。
正对上了解雪时的眼睛。
解雪时不知什么时候披了外衣,一手推开了屏风,除却长发微湿之外,全然看不出新浴痕迹。
连面上那种动人的,海棠春睡般的迷蒙,都消退殆尽。
他甚至还一手提着长剑,银白的鞘,朱红的缑绳。
赵株心中暗道不妙,解雪时已经沉着脸,直视过来。
“陛下,这汤是谁献上来的?”
赵株道:“是……是先帝留下的汤方,固本培元的,朕今日里精力不济,这才……”
“荒唐!”解雪时道,“这般虎狼之药,最伤根基,岂是能滥用的?”
他动了怒,赵株心中叫苦。所幸太傅不曾看破他那些隐秘心思,否则……
他半晌无话,解雪时只道他年少贪顽,又被底下人诓骗,叹气道:“陛下,凡事需有节制,更何况贵为天子,这胡乱进献的腌臜物,岂是能入口的?先帝也是在五十往后,才沾上的,你如今还年少……”
赵株忙道:“太傅教训得是,朕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