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浚执掌刑狱多年,阴絷酷烈,又和解雪时勾结颇深,凡是解雪时要除的异己,落在他手底下,都撑不过一合之数,纵是侥幸留了条全尸,也是刚骨寸断,碧血沥干,不知道消受了多少苦楚。
他就是解雪时门下一条走狗。
双手血污,恶贯满盈。
沈梁甫不知弹劾了他多少次,他自岿然不动。
“这厮身上一股豺狼味。”沈梁甫不止一次同长子说过。
这次的莲目使臣,就是落到了他手里,严刑逼供,这才十不存一。
沈梁甫冷笑道:“谢大人昼夜操劳,亲自提审罪囚,不知审出个主谋没有?”
谢浚道:“确有可疑之处。当日和莲目使臣同行进京的,还有一支商队。据说是路遇风雪,佛像重逾千斤,马匹累病殆尽,因此向这支商队借马,同行赴京。”
“哦?那这支商队呢?”
“失踪了。”
第4章
谢浚这些日子,昼夜不眠,专审这件案子。
大襄佛风颇重,先帝痴信佛法,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因而家家礼佛,户户诵经,但凡有不决之事,必请高僧定夺。
佛像现出忿怒身,直斥解雪时一事,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