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同僚就去扯着袖子,连声长叹。
“解雪时实在无人臣礼,陛下偏偏回护他,着实有失公允!”
“唉,沈大人,慎言慎言,解相毕竟是天子恩师。”
“他明明是包藏祸心,将天子教成了什么模样!”
“沈大人,赶紧回府吧,天色阴晦,待会儿恐怕又有大雪。”
他又被搪塞了几次,那些老臣都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些青年官员,聚在一处,商议着去探视太傅。
他远远一看,就知这些人大多蒙其荫蔽,勾结甚笃。他平素最看不惯这些结党营私的勾当,因此冷哼一声,转身避开,琢磨着找下一块石头去碰上一碰。
迎面来了个穿朱红色官服的青年,长身玉立,举步间别有一股风流仪态。
乍一看是良材美玉,细思量又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
大理寺卿,谢浚,谢映泉。
谢浚笑吟吟地,援着他的衣袖,先探问近来是否康健,幼子学业,长子官途,一一问过,紧接着夸赞了一番他矍铄体貌,刚健气度,夸得他心头松快,满肚子牢骚泄了大半。
这笑面虎惯会使软功夫,身上还萦绕着一股子血腥气,沈梁甫一嗅之下,登时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