趿拉着鞋出来的柴大娘连搧了十几个耳刮子,次日鸡叫就灌了药送到堂子里去了,那日晌午柴大娘还特特使人买了肘子在院中吃酒,边吃边扔了那女孩子的汗巾子用脚上殷红色绣鞋碾在地上,瞅着剩下的女孩子狠道:“那蹄子敢与我找事儿,我便早早送她出去!如今哪,还不过晌,人可就老实了!只便宜了那几个死龟奴子……”
只唬的朱绣心惊胆战,夜不安枕,暗暗偷眼瞧了半月,朱绣算是明白些这柴大娘的脾性,但凡惹了她不耐的,这柴大娘弹弹手就给卖去脏地方了,不图别的,那些地方一贯好卖。
一般的女孩子若是有个一技之长的,柴大娘就转手高价卖给大户财主家去,年纪小些的类似她这种的,便养上一段时日再图买卖。
朱绣自那日起便把自己当哑巴,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比着旁人做,别人一言一语她都听进耳里记在心里,幸而她现在的这身体虽然营养不良又瘦又小,但却是做惯了活的,似乎还灵巧的很,往往拿起来活计就能上手去做。
夜深人静时,朱绣有时还苦笑着庆幸,得亏不是她囫囵个过来,不然就她原来那养尊处优的壳子,只叫她毁上两幅绣底子,恐怕一天都撑不过去就叫柴大娘随手卖到楼子里去,虽说如今到了这叫天天不应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