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斜的角度。
崔湃望着天上的满月,回想起怀德坊撒红节回来的那个晚上,他背着她一起看星海辽阔,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从此每一个暗夜,他的心中都有了明亮的光,温暖了心房。
坊与坊间漫长的路上,他并不孤独,因为她心里有他。
侧门而入的袁醍醐才步入内院便看见她父亲袁训领着袁光逸站在庭院中。
她拢紧大氅不敢让袁训看见她一身舞姬的装扮,惊慌中她哪里知道自己脸上的妆容和异域的发式已经出卖了她。
仆从手中的提灯照亮了袁训严肃的脸。
因是跟随母亲久居洛阳,父亲觉得亏欠自己,在袁醍醐有记忆以来,从小到大父亲对她都是有求必应,从未生过气、动过怒。
袁光逸一副置身事外的淡漠脸,让她自求多福。
袁醍醐踌蹴开口:“阿、阿耶……”
“五郎为了你甘冒犯夜之险!宵禁之后寻了你几次?!你真当你阿耶眼花耳聋?”
袁训的声音响起,是从未有过的严厉,“这就是你娘在洛阳教你的规矩?好个汝南袁氏的贵女,任性荒唐!让长安人嗤笑。”
袁醍醐慌了神,父亲好似真的动了肝火,他从来没有指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