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的声音,“太太,我听说宝哥有些发热,过来瞧瞧。”
依旧是柔和又清脆的嗓音,干干净净,不带一丝耀武扬威的意味。
祝氏回过神,目光落到金兰身上。
她仍旧是平时家常打扮,蚌珠髻,银插梳,鹦哥绿细布衣裙,夜深露重,外面加了件元青色暗花春罗对襟夹衣,手中一柄高丽扇,桃腮粉脸,丰颊秀眉,夜色里一双明媚清亮的眸子,透着种一清到底的甜净。
金兰以前也是这副模样,不过祝氏从未好好打量过这个庶女,一是因为不在意,二是因为她看到金兰抬头就生气,后来金兰晨昏定省时很少抬头。
此刻借着摇晃的灯火细细端详金兰,祝氏心中五味杂陈,她头一次发觉原来金兰已经长这么大了,而且生得唇红齿白,弯眉大眼,像枝头含苞待放的春花,嫩得能掐出水的鲜笋,青春正好的少女,俏生生的,无须艳妆,好看得理直气壮。
灯影幢幢,金兰示意身后的女医上前为贺枝堂诊治。
女医看了看贺枝堂身上的伤,喂他服下一枚药丸,道:“皮外伤,不碍事,再过半个时辰烧就能退了。”
她家中世代从医,家学渊源,贺枝堂吃了她的药丸之后很快睡熟了,没再一声声哼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