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烧果然退了。
祝氏放下心来,时不时看一眼金兰,好几次欲言又止。
金兰察觉到她的尴尬和忐忑,没说什么,示意女医和养娘丫鬟们先出去。
众人忙低头退下,屋里除了呼呼大睡的贺枝堂,只剩下金兰和祝氏。
祝氏心道:终于来了。
金兰轻声道:“太太,宝哥年纪不小了,不能整天在内院里厮混,他身边的养娘丫鬟喜欢嚼舌根,不如打发了的好,选几个老实本分的书僮跟着他一起读书。”
祝氏还能说什么?正如枝玉说的,如今身份倒转,金兰成了贵人,全家上上下下都得敬着金兰,稍有不敬就是大罪过,只能干巴巴答应一声。
金兰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玉不琢不成器,太太对宝哥未免太过溺爱,依我的主意,等宝哥好了就让他挪到外院去,给他请一位严师,教他专心进学,用不着他去考功名,至少要懂得辨明是非道理。”
祝氏浑身发颤,揪紧帕子,点点头。
金兰接着道:“我和爹说过了,也想和太太说一声,枝玉性子烈,只要她自己不点头,不管谁家来求娶,太太不能自作主张应下亲事。”
事关亲生女儿,祝氏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