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术室当晚没拆绷带,他动不了又想尿尿,护士小姐拿痰盂过来伺候他,他脸红尿不出来,憋得都快哭了,给如琢打电话又没人接。他抱着手机发呆,原来只要如琢消失,他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直到第二天他才能勉强站起来,艰难挪到梁如琢输液的病房边,扶着玻璃墙默默望着他。
如琢死了吗。
死了也没有关系,他们可以一起下地狱。梁如琢安详平躺着,文羚想象着把如琢的双手像信徒那样虔诚搭在胸前,手里插上一支百合,把他放进铺满鲜花的小船顺水飘流,而自己在岸上随他行走,用法语或德语吟唱诗歌,走到溪流尽头,小船汇入大海,而他也将走进绀碧色的棺椁,与如琢十指相扣沉入海底,化作两朵相连的泡沫。
护士小姐摸他的头,告诉他如琢只是在打吊瓶而已。
她问你们是什么关系,文羚扶着玻璃平淡回答他是我老公,她抱着记录簿耸了耸肩,衷心道真是个直白的男孩子。
文羚乖坐在梁如琢身边,慢吞吞地从抽屉里拿了一面小镜子照,他以为手术会在身上留块大疤,其实并没有,只在大腿根和锁骨底下各留了一块窄小的疤,医生说过两块疤分别是什么手术造成的,对于房间隔缺损的介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