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尤其是爱别离与求不得二者。
“你回苏州,不怕触景生情吗?”皇帝问。
“臣会。可是臣更怕自己忘了她,忘了她的模样,忘了同她一道做过的那些事。所以臣每年都会回去看一次。同她逛过的街市,同她一道放过花灯的小河,这样看上一看,好像对她的记忆便加深了几分。家人怕臣伤心,总是不当面前提起她,可是他们不用刻意避着,提起她,臣想到的都是一起欢愉的回忆,其实也并不十分伤心。”
说完,裴容才意识到自己在圣上面前多言了。
元灼今日来寻慕长束就是为了畅谈一番,否则他心里头快憋死了。这么久以来,好似只有他一人还在思念他,平日里再无比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谨嫔。
他觉得,方才裴容那番话,与自己也是贴合的。
他追封她做了皇后。当时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是个老顽固,多次进谏劝阻说一个嫔死后突然得此殊荣,实在于理不合。被他狠狠收拾了才闭嘴。他要宫里头年年都拜祭她,不想她被人忘却了。
“你去吧,多去些时日也无妨。”皇帝道。
反正他这一生、定不会再踏足苏州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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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