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该行何礼。您不是微服出巡吗?如果民女当街跪下,旁人怕是会起疑吧?”
她说的也有道理,大内官一时无话,只能看向裴章。
裴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凌厉如刀,然后冷冷地开口:“如果我没记错,上次在靖远侯府,你同这次一样,始终没有抬头。刚才,你是如何一眼认出我的?”
沈潆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都记得,手在袖中狠狠地抖了一下,手心被逼出了汗水。她恭敬却不慌乱地说:“民女并非认识您,而是认出了您身边的这位大人。而且您手上还戴着上次的那枚扳指,所以才知道您的身份。”
她看似回答得小心翼翼,斟字酌句,条理却十分清晰,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裴章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就是她第一次面圣时的镇定。很多地方官员,头次进京述职时,见到他这个皇帝,都会紧张得语无伦次,还出过不少的笑话。她一个平民女子,表现得十分平稳,胆子着实大了点。
但裴章骨子里,并不讨厌这样的大胆。他料想若无过人之处,此女也不会得裴延的青眼有加。
他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淡淡地问道:“你为何会在大同?”
沈潆知道裴章跟裴延是完全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