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子,才上了八点钟的车。
这年月大家出行都是坐火车,带的行李也多,行李哪怕稍微超重了也很少有人管。沈寅初叫二柱子拿着酱汁和轻行李,自己提溜着铁锅。
铁锅太重不敢往行李架上放,就塞在了俩人座椅脚底下。才坐下没多会儿,就有人过来跟二柱子换了位置,三个人一起打起了升级。
火车车厢里头热烘烘臭烘烘的,大冬天的也不好开车窗,沈寅初从兜里摸出来媳妇给准备的清凉油,往鼻子下面摸了一点,这才好受了一些。
“哥,也给我点儿。”
二柱子观察了一阵子,发现沈寅初虽然精明,可是个实在人。他不太客气,反而能混得好一点。
“你少抹点,抹多了可呛鼻子。”
沈寅初把清凉油递过去,冷不防旁边的哥们儿也伸了手:“这小哥,能不能给俺也抹点儿?这车厢里头也忒呛了……你瞅瞅……”
他往另一边努努嘴,有个大哥脱了鞋正晾脚。光看着隐隐约约的白汽,沈寅初就又下意识地挖出来一块清凉油重新抹了一层。
一圈几个大哥都抹了一下,到二柱子手里头清凉油已经下去了一半。沈寅初显得无聊,索性靠在窗子上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