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景。
琉璃灯笼着烛色,大殿正中,宣铧帝瞧着瑾王寄来的书信,神色难辨。而身侧,一摞摞地奏折,全是自雍州城来,写着谢淮在城中立下的功业。
收服流民,驱逐南国乱臣,整顿雍州官纪……这些事,从前无人能全都做到。
殿侧,阮青令一身常服,容色淡淡地瞧着那些奏折,分不清是喜是怒。
宣铧帝读完了信,终究是长叹一声:“……从前确实是朕错怪了谢淮,如今雍州城官员请奏上书,朕看,还是宣谢淮回京吧。”
阮青令神色未变,只低声道:“……她要回来了。”
宣铧帝却以为他在说谢淮,道:“从前之事便让它随风去罢,你也无需太过介怀。”
阮青令闻言一笑,恢复清雅模样,轻声道:“臣不介怀。”
“你……”
听得这一声臣,宣铧帝面色微凝,叹道:“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愿唤朕一声父皇,朕已寻好理由,除去安国侯府阮青令的身份,以皇子之位将你接回,为何你却不愿?”
阮青令一顿,垂眸不语。若世上再无阮青令,那他也没有回安国侯府的理由了……从前种种,没了便是真的没了,就连惦念的借口也会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