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送走了耿六,花眠唤来府上的一个小厮:“你骑一匹快马,追着将军到张掖去,便说这几日我犯了头风,头痛不止,请将军速速回来。”
“诺。”
姜葵还是不明,“夫人信不过督军府的人?”
“不是,”花眠剪了一段烛花,蹙眉道,“耿六办事粗糙,我不放心,怕他已让那边起了疑心,所以眼下不能再让他们有别的发现了。你把这里最好的大夫叫几个到府里来,让他们只在这里吃喝,将军回来之前,谁也不许走。”
“都听夫人的,奴婢这就去办。”
听说花眠病了,霍珩果然心急如焚,连夜里就撇下了被敲诈得滴油不剩的向元圭,冒着风雪单骑归来,气得向元圭吹胡子斜眼,直跳脚。
霍珩回时正值深夜,花眠歪在卧榻上,睡得倒安逸,一只小脚丫子探出了床褥,垂在旁侧慢慢悠悠地晃。屋内烧着地龙,燃着龙涎,温暖得堪比长安城的宫殿,霍珩见她面浮红晕,眉含浅笑,娇憨不胜,恼火之余,也慢慢地放了心下来。
这妇人骗人厉害,也就是骗他,最厉害。霍珩无奈一笑,眼眶里冒出了一层湿气来。
花眠听到了动静,也就醒了,望着他眼底的青影,“郎君又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