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直是废墟吗?”夏侯潋蹙紧眉头,“还有这些雪人,一直都有么?”
持厌走到一个雪人面前,透过白瓷面具望雪人黑漆漆的眼睛,“百里鸢成为阎罗之前不是。”
“……”夏侯潋说,“我的意思是百里鸢一直没重修侯府么?”
“嗯,没修。”
“为什么不修?”夏侯潋端详着雪人,“这雪人像是一家子,爹爹娘亲和小孩儿么?”
持厌绕到雪人背后,左边那个雪人身后写着“持厌哥哥”,右边是“阿雏姐姐”,中间是“阿鸢”。夏侯潋显然也发现了,挨个看雪人的背后,“持厌哥哥”“阿雏姐姐”“阿鸢”,“持厌哥哥”“阿雏姐姐”“阿鸢”,一个又一个相同的雪人,一遍又一遍相同的字迹,执拗地重复,堆满荒凉的废墟。
“因为一个人的世界就是一片废墟。”持厌轻声道。
大雪纷飞,萧瑟的雪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埙声,藏在纷扬的雪花里,细碎地像絮絮低语。持厌静静地听着,他忽然想起来了,十四岁那年他好像是救了一个女孩儿。他在池塘边上吹埙,是住持教给他的曲子。住持说孤单的时候就吹埙,埙声像低低喃喃的耳语,可以假装别人在和自己说话。他其实觉得住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