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下静下来,沈玦从刀谱里抬起了头。夏侯潋下意识去望持厌,持厌没什么反应,靠着柱子闭着眼,呼吸绵长。
大概睡着了吧,没听见也好。夏侯潋想。
“我记得刚进衙门的时候,赶巧轮到我值夜。我是一个独身汉,饿得饥肠辘辘没人送饭,司徒大人打穿堂过来,刚好和我打了照面。原以为我一个刚进来的校尉,司徒大人这般人物肯定不认得我。谁知道他一下就叫出了我的名字,听见我肚子饿得直叫唤,还邀我去吃夜宵。德胜门大街上那家馄饨摊子我们最常去,馅多皮儿薄,最得我们意。”云岫道,“后来司徒大人走了,那家馄饨摊子也倒了。”
“东厂番子一千多人,司徒大人记得每个人,即便说不出名字,也记得颗号。”奚宣叹了一口气,“我是个大老粗,脾气暴,时常得罪人。当初正是因为得罪了上峰,狐妖案这个烫手山芋才落到我头上。但自从大人来,这种事再也没发生过。后来我才知道我上峰说了好几回调我去云南,但大人从没有同意过。”
众人都沉默,只能听见柴火嗤嗤地响。沈玦想说什么,夏侯潋按住他,道:“持厌是我兄长,他的债就是我的债。在去雪山之前,诸位随时可以来找我报仇。”
云岫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