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独自面对灭门惨祸。一步错,步步错,流落街头,入宫为宦,认贼作父……他误入歧途,岂非我之过错!?我又有何资格审他?”
戴圣言低头看着两个青年的脊背,他们深深伏在尘埃里,一动不动。戴圣言苦笑了一声,转身走了几步,扶着翘头案的案沿,仿佛一瞬之间苍老了数十岁。他原本就已经够老了,可现在大家忽然觉得他不仅老,而且快要死了,那瘦弱的脊背深深佝偻着,而且越佝越下,最后顺着案腿滑了下去。
“戴大人!”大家惊呼。
锦衣卫冲上去抱住老人,方才在外面为徐若愚准备的太医趋步进来,为老人诊脉。午门前霎时间乱了,沈玦想要上前看看戴圣言,可是人群阻隔了他和那个垂死的老人,重重人群如同他这些年走出的山山水水,终于让他和老人天各一方,再难靠近。
锦衣卫把戴圣言送上马车,送回戴圣言在京城赁下的小宅。那是一条清冷的胡同,单门独户,门扉上贴着褪了颜色的福纸,两边的楹柱上还有两张破烂的春联。院里院外站满了跟过来的官员,都在等在里头诊治的太医的消息。
沈玦站在廊中,默默等着。没人过来和他说话,他的四周自动清出一片空地,所有人离他远远的,假装看不到他。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