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澜!”
“伽蓝刺客虎视眈眈,督主投靠您,便是为您招来杀身之祸!先生,您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如何能抵挡刺客千里追杀!”夏侯潋一字一句,字字泣血,“先生,前进是死,后退是死,唯有堕入深渊,方得活路。若是您,您要怎么选!夏侯潋斗胆,问一句先生,茫茫世间,安有纯善无邪,安有极正无恶!?不为善,不为正,便活该去死么!”
举座皆默。
没有人会想到,阴狠狡诈的东厂提督竟出身清流世家。更没有人想到,他的身上竟背负着如此血海深仇。座中诸臣,有不少曾与谢秉风同朝为官,一同吃过席面,一同狎过优伶,酒足饭饱,也曾互称一句世兄老弟。若论资排辈,沈玦当唤他们一声世叔。
寂静之中,沈玦撩袍缓缓跪了下来,解开颌下组缨,摘下描金乌纱曲脚帽放在地上,深深磕了下去。他什么话儿也没说,只静静跪着,手肘间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庞,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表情。只是没来由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他肩上铁一般的沉重的悲哀,像霜华落了满头满身,枯冷哀怜。
戴圣言大恸不已,垂下眼睫,落下泪来,“我自问平生未曾犯过什么大错,却唯独愧对一人。我曾许他方寸安宁,答应护他安稳,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