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抬起衣飞石的下巴,此时都看不见衣飞石的眼神。因为,衣飞石低垂眼睑,视线向下,努力地不与他对视。他只能看见衣飞石嘴角勾起一丝苦涩,无比驯服地辩解:“臣不敢。臣没有……”
刚刚他就没有重伤,也不曾对谢茂动手,硬生生将自己战力打废到现在的境界,难道还不能自证?
谢茂根本就不是质疑他的忠诚,是故意用这个问题折磨他。
衣飞石不理解这种折磨的意义。
他认为自己也不需要理解。一步踏错,万劫不复。无论君上想怎么折磨,他都要受着。
谢茂见他满脸血污,脑袋上两处凹陷,鲜血汩汩不断染透衣衫,心中分明有无限悲苦,在自己面前却连多余的表情都不敢做,久久的,才看见衣飞石眼角有点点湿润渗出。
小衣终究还是熬不住,哭了。
谢茂看着他眼角那一点晶莹,淡淡地抽回手。
“去洗洗吧。”谢茂把手上的血渍擦去,“脏。”
屋内交锋太激烈,昆仑都被直接归器成印,才修行数年的虫子哪里冒得出头来?一直到谢茂扔下带血的手帕起身离开,清平才猛烈地喘了一口气,找回了手脚的控制权。
他连忙上前搀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