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很清楚。
那一日他送卢真去青梅山大营,顺道拐了小衣回行宫。
回去的途中,他用驰风哄着小衣,还故意当着老叔徐屈的面,对小衣“意图不轨”——他小心翼翼地将小衣捧在手心,因为他深爱小衣,也因为那时候的将门虎子当真惹不起。人家的爹想造反就能反手干翻谢家,实在太牛批!
如今他看见的是什么呢?
才十五岁的衣飞石身量未长、满脸稚气,狼狈地跟在驰风的马屁股后边,脸上身上都是鞭痕。
那是马鞭子抽出来的伤痕!
同样年轻的谢茂一手握着缰绳,控马小跑,速度倒也不快。
衣飞石轻功不弱,就这么勉强跟着,一路吃灰。
吃灰也罢了,谢茂打马时常常虚晃一鞭——他骑的是旷世神驹,哪里舍得抽?意思一下,驰风就知道该跑了——轮到抽衣飞石时,鞭子就实实在在地落在了皮肉上,刷地一道翻开的血痕。
事实上,那可恨的谢茂抽衣飞石时,也不怎么经心。
他抽马儿的鞭子轻,抽衣飞石的鞭子重,跟在马屁股背后的衣飞石还得自己判断局势,若是抽马儿的,衣飞石就跟着跑,不必动。若是抽衣飞石的,衣飞石还得判断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