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之后,衣飞石只能拿自己说事:“陛下,若我早十年知道大嫂私掘金矿、涉及资敌之事,必定会想方设法阻止她。若我早十年知道大哥……”
提及已逝的衣飞金,他仍旧不忍心说长兄坏话,含糊了一句,“我也必然会阻止他。”
事实上,哪怕不能提前预知,他也确实当机立断,阻止了衣飞金犯下更离谱的过错。
眼见亲人即将铸成大错,难道不该提前阻止他,以防局面变得无可挽回吗?
在衣飞石看来,谢范在黎州拖延不动不过是包庇故旧,这罪是可以教训挽救的,一旦谢范主动劫囚灭口,就成了谢芳旧党一伙,主动对抗圣旨皇帝,这种背叛就没法儿救了——哪怕皇帝出于种种考虑没有杀了谢范,谢范也不可能再成为皇帝的心腹宗室。
衣飞石献出痛苦脆弱的求助镇定了谢茂的心神,爱人的依赖让他重新变得冷静。
冷静下来的谢茂这会儿终于明白了,敢情小衣是推己及朕,觉得谢范于朕而言,与他和衣飞金情分一样?他顿时充满了同情。这从小被亲妈虐待的小可怜,任凭谁施舍一点儿亲情,就渴慕着紧得不得了,以为全天下人都和他一样,恋家得不行。
衣飞石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