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戏子招来演戏,仅用口头描述的形式教训衣飞石,“朕今日要临幸那长得像姑娘的漂亮孩子。朕赏他同桌共膳,许他睡朕的床榻,朕亲他,抱他,抚摸他,和他做最快活的事。”
“他在朕怀里哭的时候——”谢茂凉飕飕地说,“你就孤枕独眠自、己、睡。”
衣飞石被这句话憋得有点懵。
临幸?
他给谢茂送戏子,就是因为谢茂喜欢听戏舞乐,还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若说漂亮少年,常年在皇帝身边服侍的朱雨、银雷,那才是一等一的美人。真要内寝服侍,哪里轮得到外边招进来的戏子?然而,仔细想一想,他给皇帝找来的漂亮孩子,长得好看赏心悦目,皇帝觉得小玩意儿有趣,兴起了想弄一弄,不也是常理之中么?
明明就是“常理之中”的事。
皇帝不亲口这么说,衣飞石只怕也不会太认真地去想。
现在被皇帝堵在圈椅里,皇帝盯着他的双眼,皇帝说要他夜里独自歇息,皇帝说要和另外一人睡——
衣飞石知道皇帝是故意这么说的。故意这么说,就是不想这么做,就是很不满意这件事可能造成的这种后果。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难过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