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个几天雨,清明节就不叫清明节。
陆家祖坟一直有亲戚在代为打扫,加上去年陆瑞年下葬时祁陆阳出钱翻修一新,这会儿看起来倒不似陆晚记忆中那么破败了。
去祖坟的路被贴心地铺满了菱形砖,小道幽静,阴雨天也不难走。雨势渐大,好在有随行人员帮忙撑伞,陆晚全程没淋到一滴雨。
她在墓前待到快中午才准备返程。祁陆阳派来的某个助理问陆晚要不要去刚批下的那片地转一转,或者登上阳泉寺的高塔、看看全貌也是好的,她摆摆手:
“约了家人吃饭。”
姜蓝早在一周之前就跟女儿说好了,让她回南江时顺道来趟家里,可今天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买了点水果,又捎了些祁陆阳带回来的进口保健品,陆晚直接找上了门去。
开门的是余奉声。
陆晚看到他人,不由愣了愣:原本风度翩翩、无限风光的三甲医院副院长,在这大半年的动荡下落拓得不成样子,鬓发斑白,腰佝背偻,老态毕现,连眼袋都挂下来了。
没急着把她引进门,余奉声欲言又止半天,丢下句“等会儿啊”,转身去主卧把姜蓝喊了过来。
出乎意料地,姜蓝的状态比余奉声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