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他想松开,邱棠却忽然疯了似的抓住儿子的胳膊不放。她锋利的指甲刺破衣料,在祁陆阳手臂上刮出一道道血痕。
已经失语快两年的邱棠恍然地看着祁陆阳的脸,眼神从迟滞变为欣喜,再由欣喜转为绝望,最后,她用并不流畅的语气说:“元善,你杀了我吧,求你了,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祁陆阳回头看向她口中的那个人。
神色晦暗难辨的祁元善就站在几步开外,却不过来,只拿眼神示意随从们强行将邱棠拉开,不言不语,用沉默纵容他们半推半拽地把人送进了房间里。随着房门砰地一声合上,世界都安静了。
“回去吧。”祁元善面色如常地转身出门。
去机场的车上,祁陆阳开口:“您才是正宗的祁家人,我自愧不如。”话里话外的讽刺之情不加掩饰。
祁元善却只是笑笑:“谬赞。”
冷血,狠辣,逐利,贪婪……祁陆阳从陆瑞年那儿学到的东西里没有这些,他的身体里留着祁家人的血,胸腔中却揣着颗陆家人的心,一颗活生生的人心。
可惜,人心这东西它既是温的热的,也是软的弱的,不堪一击。
哪怕母子之间的感情再生疏,邱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