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重又合拢。
气流从门间灌进来,吹的案台上的烛火不住上下跳跃,火光微微颤动,阴影摇曳。
一桶热水,顶上盖着柔软的绯衣,随水潋滟浮动。
雾气、水汽、热气、香气扑面而来。
进门那人,一动不动。
衣料罩于顶,热气成倍的氤氲起来,苏缨在桶中衣底,被蒸得浑身发红,也不知是怕是羞,心口跳得疾快。
她悄悄在衣裳顶上掀开一个口子,往外窥看。
浴桶之畔,隔着一道薄薄的纱屏,此刻屏风底下也晕了水,顺着水的痕迹一点点看去,看到一道衣摆。
她发着怒,声音闷闷的:“你、你出去。”
屏风那边,他轻叹一口气,柔声道:“我已蒙了眼睛,你略披件衣裳,让我进来将你扶起来可好?你这般久了,要着凉。”
苏缨稍稍抬起视线,见他站在原地,双目束了一条黑布,袖子缺了一角,显是方才仓促之间撕下系来。
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双眼被蒙着,鼻梁挺拔,微抿着唇,灯影投在面上,一点表情也无。
不知怎的,见他竟是这样坦然的表情,越发衬得自己这边窘迫难堪。
苏缨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