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国之危,如垒卵巍巍。
只差,那么轻轻一推……
西京长安是极繁华的,就算是大雨欲来之际,延庆坊依然人潮如涌。鸿鹄楼楼高五丈,从楼下听不到楼上任何声音,在楼上,也只能入耳熙熙攘攘的沸涌声响。
满街的人,像是油汤滚沸。
丝竹琵琶的响声,丝毫未减。
延边的店铺扎起竹撑躲雨,布牌在风里呼呼响动。
避雨的瓦灯盏一个一个渐次的亮起来,将巍峨楼阙昏晦的庞大轮廓逐渐浮凸在黯淡天色中。
陈云昭漫然吟道:“买花载酒长安市。又争似家山见桃李。不枉东风吹客泪,相思难表,梦魂无据,惟有归来是。 ”
似乎只是片刻,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不知是自己说的话起了用,还是这一窗的“山雨欲来长安乱”触动了他,听到身侧燕无恤,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是这几近无声的叹息,让陈云昭蹙郁的眉头,终于有了片刻的轻缓舒展。
他徐徐道:“你恐怕也想问,我早不摊牌,晚不摊牌,为何偏偏此时来说?实不相瞒,我是遇上了大麻烦,恐怕就要止步于此了。”
陈云昭扶持李揽洲,已是大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