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即便可以调动兵马,他仍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面对未知的畏惧感。
原先他用来激怒他父皇的“天上地下,来去自如”“光盖日月”这样的话真的降临自己头上,方知,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他竟忽然有些理解,为何自己的父皇在青阳子刺杀一案后,性情大改,日渐多疑暴戾了。
陈云昭跪在满地酒液里,神情诚挚,双目定定的,看着燕无恤:“诸多算计,实非我所愿,倘我生于盛世,只愿与君把酒想欢,大梦一场。奈何我生于晦暗难明之世,身处偏僻狭隘的幽径,手无实权,毫无出路,不得不仰君之力。”
他深吸了一口气:“即便你今日要一掌劈死我,我也无话可说,唯有一句,我对你不住。”
道完了这一句,他似忽然放下了一块大石一般,吐出胸口一股浊气:“除了对不住你,我仰无愧于天,俯无祚于地,如今总算说出来,我心里也好受了。”
听见他这一句俯仰无愧,燕无恤微微冷笑:“云公子竟是为他人谋,并非为自己说谋?”
“说完全不为自己,那是我在骗你。然而要说全为了自己,也委屈了我自己。”
屋中狼藉一片,未来得及掌灯,那窗外的黑云便愈发沉了,一时